灵歌是位非常认真的诗写者,也是致力于诗歌推广的企业家,长期资助台湾各种诗刊的出版,目前是野姜花诗刊的副社长。灵歌这种类型的诗人在大陆也很多,大陆诗坛近几年的活跃与繁荣与灵歌式的诗人分不开,他们通常被称之为有贡献的诗人。
读灵歌写的读诗札记,可以看出他的美学追求是现代的、前卫的,他读辛波丝卡,知道“诗人必须自现实人生中取材,没有什么主题是‘不富诗意’的,也没有任何事物是不可入诗的”,他所解读的辛波丝卡的诗也都颇具文体上的创新意识和内容上的审视性,他痛感“当世界正逐步因暖化而气候大幅变迁,冰河逐日溶解,人类却仍然沉浸于消耗更多能源,以换取物质欲望的灭亡循环”。他读白灵,一五一十,如数家珍,且指认出白灵在哲学与佛学中精进的求索之路呈现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心灵矿脉。
除了给经典诗人写文,灵歌也将关注的视野放到年轻诗人身上,从他为刘晓颐和江采玲所写的诗评中,读得到他的良苦用心,他基本采用逐句细读分析的文本形态,这是对诗人自身修为和阐释能力的一种考验,灵歌以自己的激情和勤勉,和对年轻诗人的拳拳关爱之心,尽自己身为长者的一份心力,诚如他在为刘晓颐作文时所言,“我一直等待,也常给予修正建议”,那是在他认为“刘晓颐的诗,以往常为了寻找特异新奇的意象,而创造出拗口生僻的语词”的情状下,他敢于直言自己对他人诗作的真实体会,自是有自己的自信和爱心在。
灵歌在诗观中是这样表白的,“以素朴的文字,书写深刻人生,让诗呈现多种风貌。每天杀死昨日的自己,每一天都是全新重生”,他认为的好诗应如是,“不同的人读,能有多种解读,且各有逻辑与推论,读后赞叹,真是好诗”!
无论从哪个角度,灵歌都是一个有强烈写作自觉的人,他知道何为好诗,知道好诗应从哪里来,在他提供的十首短诗中,我感到他正朝着自己期待的写作方向走,当然,要真正了解一个人至少应该读完他/她的一本诗集,才能有总体的基本大致不差的判断。同为诗人,我就经常在提供给别人我的十首作品时左右为难,生恐给出的不是自己最好的作品,所谓当局者迷。我也很希望今后能有机会读到灵歌更多的诗作。
现在我试着选取他发过来的十首诗做一简介。
先看《远山》这首:
投掷出去的水声/弹出鸟群/烟岚过来安抚//不是你眼花/是山说了谎话
一幅山水画,群鸟飞起被誉为“弹出鸟群”,而投掷出去的水声我理解为人群或者我,向着远山大喊,山上的雾霭则像“烟岚过来安抚”,作者的比喻能力是比较强的。第二段则是对第一段画面给出的定论,也是一种有趣的想象。
再读《桥》:
总是牵起二地的手/填补鸿沟//月光来访时/冷眼对看自己/静静撕开流水的伤口
亮点在第二段,在第一段,桥像个热心人,忙于填补鸿沟,其实夜深人静时它却是残忍的杀手,在撕开流水,让流水袒露伤口。反映了食物的双重性和矛盾性。
《回家》这首:
有时回来/看看那块牌子/擦擦那面桌子/坐坐那张椅子/偷窥从未见过的曾,曾曾孙子//我总是/离不开这斑剥破落的屋子
我从“偷窥”一词中顿悟诗中的“我”是个亡灵,他/她隔世而来,来看看自己从未见过的“曾,曾曾孙子”,辛酸和喜悦交织,一言难尽。
《拼字》这首有点费猜疑:
文字如剪纸堆栈/部首断开不同书体/拼贴火星文//她拿风扇吹散/再依远近拾起排列/他却点一根火柴/沿四周燃烧,然后熄灭//第二回相逢/他和她重组字体/一层一层往彼此的脸上张贴
一种婚姻状态?还是纯粹的一种写作游戏的暗指?摇摇头,只能说,不懂。留待今后与作者见面时求解。恰好我也读到台湾前行代诗人张默先生对灵歌的如下评述:笔者最近细读这部诗集后(《梦在飞翔》),发现灵歌的诗中遍布一种出奇的冷静与怫郁的气息,谁也难以细说分明。张老先生对灵歌气息的捕捉与《拼字》这首诗给我的阅读感受是一样的。
仅从目前的10首诗作,我还不敢断定灵歌在写作上的成熟度和经典性,断定得出的是他的实验性,他喜欢在诗中设置一些语言的谜题,把正常的生活尽量说得不一般些,有新意些。这些,都是有写作抱负的诗人要走的路。象征也是灵歌爱使用的手法,因为象征,一切便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据推荐人龙青介绍,灵歌是位非常认真的诗写者,也是致力于诗歌推广的企业家,长期资助台湾各种诗刊的出版,目前是野姜花诗刊的副社长。灵歌这种类型的诗人在大陆也很多,大陆诗坛近几年的活跃与繁荣与灵歌式的诗人分不开,他们通常被称之为有贡献的诗人。 安琪[著名诗人]
2016-10-09
[责任编辑:福建台办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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