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6日与川籍青年学者胡亮在京的重逢决定了本年度《海峡瞭望》最后一篇被撰者将是诗人商禽。其时我正带着胡亮逛游至鼓楼,一个晚上的话题均在诗与人上打转,临近鼓楼庞大的暗红建筑前,我们恰好说到了台湾前行代诗人,他们高寿、健康,声名卓著,新世纪以来成为大陆各种诗歌活动的明星,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国宝级尊崇。不读台湾前行代诗人诗作,不知大陆文革对现代诗歌史上同期诗人的灭绝性打击——大陆的许多诗人说起来还是台湾前行代诗人的老师(痖弦早年就视何其芳为诗神,诗风也深受何其芳影响)。近几年因为写《海峡瞭望》台湾诗人专栏缘故,一个个阅读台湾前行代诗人,一次次为他们精湛的诗艺和沉郁的家国情怀所打动,涌出更多的反而是对大陆老一辈诗人几乎全军覆没的哀叹——大陆的各种诗歌活动,基本见不到60岁以上的大陆诗人,更遑论70、80乃至90岁了。呜呼。
就像今天,为了撰写商禽,我搬出了家中与台湾诗歌有关的几个选本:《中国新诗百年大典》(第9卷)、《台湾现代诗选》以及《台湾文学史》,逐一细读与商禽有关的部分,我同时想起鼓楼之夜胡亮转述了台湾诗人张默此言:商禽是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台湾诗人,当年曾进入前四。胡亮并且应我之约发来他即将出版的《琉璃脆》一书中与商禽有关的条目,请允许我约略勾勒该条目提供的如下信息:1,商禽之笔名来自于他的本名罗燕,据流沙河考证,“燕”就是“玄鸟”。《诗》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2,商禽的作品中多有与鸟、与动物有关。3,商禽已然具有大诗人气象——虽说他仿写鲁迅,多年出不来。4,鲁迅伟大的《野草》影响了两个诗人,在台湾,是商禽,在大陆,是昌耀。
千字短文,胡亮提供了如此多的考证结果,实为内行,我便也偷个懒,直接把胡亮观点搬到本文——在作者自己无法有更精辟的见解呈现世人之时,老老实实引述其他方家之言不失为一种办法,也是对读者阅读最好的报答。经由胡亮此千字短文的方向性引导,我确实从商禽的散文诗中读到了他和昌耀共有的鲁迅之气息,那种语感,在文白之间时时处处闪现出的古奥和冷凝,沉沉地把你的心往地底一下一下击打着。百度商禽,发现他被誉为台湾散文诗的开山祖。散文诗在大陆一直处于幽暗不明状态源自于这种文体的轻和浅,风花雪月、浅唱低吟、心灵鸡汤,构成了这种文体的主调。也就是,在大陆诗人心中,散文诗是极其缺乏现代性的,它确乎还停留在19世纪抒情诗时代。在大陆,只有诗人昌耀的散文诗为世所公认,他独自在思想的幽谷里前行的姿态令人难忘。但因为昌耀的现代诗也非常出色以至于他的散文诗人身份并不凸显。2008年,大陆诗人周庆荣和灵焚执意于散文诗创作,并举旗“我们”,在吸引了大量诗人投身散文诗创作后,当会对大陆散文诗的格局和走向有一个质的突破。这是我们期许的。
[责任编辑:福建台办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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