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萧散简远得真趣
而余险峰的画作,又是另一种面貌。无论是《溪声日夜伴读书》《长松图》《才有梅花便不同》《非是花中偏爱菊》,还是《尽载梅花影》《朱砂四君子》《秋江清远》《松竹梅菊四条屏》以及人物小品等,都有自己的面貌,这是十分不容易的。无论是历代经典还是当代画家的作品,余险峰都能认真去学习,从中吸取有益的成分,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积累转换的过程。早年,余险峰曾与当代著名画家有所接触,像刘海粟、唐云、陈秋草、朱屺瞻、郑乃珖等,他都有幸在现场观摩他们作画,从中受益良多,加上自己的努力消化,从而进步飞快。我觉得每一件好的艺术作品本身就是画家在那个时空的真实写照,艺术风格应该与艺术家的个性互为表里,相辅相成,所谓“画如其人”。在如今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我们日常中会接触到大量各式各样的艺术品,艺术家要想从中借鉴并确立自己的风格,这需要一定的机缘与独特的审美判断,从众多与你相遇的艺术作品中提取所需,而所有的这些外在汲取其实都取决于艺术家的个性品格。因此,作为艺术家,要时刻向内关注自己的心性,要不断提升自己的艺术品位与文化底蕴,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所谓的“潮流”或者“古法”所左右,画品便自然不凡。
余险峰的绘画作品横跨花鸟、山水、人物,加上他的个性十足的书法,因此,他的绘画作品功夫了得,十分耐读耐看。不管是写形,还是勾线,还是着色,都是随手拈来,属于无法之法,没有丝毫刻意,是源于自性的,是自然赋予的,属于妙造天然。他崇尚苏东坡对王维的评论: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摩诘之诗,诗中有画。古人说的“肇于自然”,是从自然来到心里;然后“造于自然”,又从心里复归自然。余险峰在这种“肇于”和“造于”之间,自有一套机杼,他的绘画创作,具有一套带有原创意味的表现方式,是一种富有生命活力的表达。
从余险峰先生的绘画作品中,可以感觉到他那种心性的丰富性,既有出世的意境,又有入世的情怀。他的花鸟画的最大特点是以小观大的、内敛的,他善于从一花一草、一枝一叶或者几只禽鸟的姿态中去体现自我的一种人生观、自然观。我觉得其中借物吟怀的成分更多,表现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思想、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句话,是一种人文的情怀。他的山水绘画作品大都是从人对自然的观照中来体验生命的价值和存在,是把灵魂寄寓到山水之中去,是一种无我的、出世的、隐逸的境界,最终达到的是人在宇宙中自我灵魂的安顿和内省。
余险峰的山水绘画作品显然深受宋元绘画的影响。在宋人的山水画里,像著名的《溪山行旅图》等,人往往画得很小很小,由此更能营造高旷清远的意境。余险峰深谙此道。宋元体现了中国古典绘画最高、最深邃的诗意精神,因为那个时代的人是最有诗意的。诗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中没有诗不行,会显得索然无味。朋友聚会,一定要写诗,一定要用诗来记录这个聚会,然后你写一首,我要和你几首,所以在绘画中必然体现出这种诗意,这是他们的精神生活。余险峰十分向往宋元生活,这从他的绘画作品中便可窥见一斑。他认为,从整个美术史来看,宋元绘画确实具有不可超越的高度,但也不能说宋元以后就不好了。好的绘画是没有古今之分的,每个时代的经典都可以为我们所学、所用。我们继承的目的是为我所用,要转化为自己的、表现当代情怀的语言。
不得不说的是,余险峰先生与朴老的忘年之交。他对朴老怀有很深的感情,他觉得这种感情发自于朴老巨大的人格魅力对他的影响。他与朴老的交往始于1981年,那一年,中国佛教领袖、著名书法家赵朴初先生首次来闽,朴老在公事之余,给余险峰留下“登山观海,积健为雄”的题词。之后,作为福建省宗教局局长的余险峰与赵朴老之间多有联系。1994年余险峰在福州举办首次书画作品个展,赵朴老为他题写了展标。朴老对余险峰可以说关怀备至,有一次,福建省佛协一位领导欲进京拜见朴老,特请余险峰为他写信推介。余险峰用毛笔给朴老写了一封信。不曾想到,这封信函竟换来赵朴老寄给他的一幅行书小中堂,而且上款写着“险峰同志书家教”。这令余险峰又惊又喜,同时感到诚惶诚恐。余险峰始终认为,朴老是一座高山,只能令人仰望。他至今依然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朴老的情景,分别时,朴老一定要送到病房门口,轻轻地挥手道别,直到电梯门合上。从这些小小的细节上,余险峰充分领略到朴老的高尚的人格和精神魅力。赵朴初先生逝世后,余险峰先后写了《墨香千古怀朴老》和《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寄托他对朴老的深深的缅怀。
[责任编辑:福建台办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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